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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的沉默过后，紫陌问道：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
夜允璃颔首道：“就在回宫后不久，我曾去天牢里探望过萧祈然。他对我说过，让我小心提防上官依凝，因此我才将自己心中的猜忌证实。”

紫陌脸孔变的狰狞，她好恨，好恨自己的愚昧无知。竟然落入别人的股掌之中，还全然不知，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，甚至对她有恩的萧祈然都会背叛她！她的愚蠢不止害她自己失去了双目，还令夜允宸陷入了这样恶劣的境地中去，她该死！真的该死！

似乎猜出紫陌心中的自责，夜允璃缓缓叹了一声，“不要自责，皇兄不会怪你。”

紫陌无助的扯了扯唇，“可是我会怪我自己。”她揪起棉被，狠狠的，“是我令瑾国陷入了困境中，是我令他的皇位收到了威胁，是我令皇后之位没有一丝悬念，这都是我的错。”

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何夜允宸会来这？为何会说出这样一句话，又为何要落泪？

但，她清楚的知道，在这一刻，对她来说，没有什么能够抵得上他的笑容重要。她亦知道了，夜允宸心中有她，他是爱她的！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高兴，更让她幸福。

只是……宸，对不起。请原谅我，原谅我暂时还不能对你坦白。

紫陌在心中一次次的重复着，她不能说，还不能说。她知道这样会让夜允宸很痛苦，但是如果她选择在这个时候对他坦白，会让他更痛苦，陷入了更痛的抉择中。

江山与美人，孰轻孰重？

夜允璃反驳道：“难道皇兄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昏君么？”

或许是一语惊醒梦中人，紫陌忽然寻回了几分理性。她怔愣了一下，紧接着伸手去抓夜允璃的手臂，冰冷的手指反被夜允璃握住，“怎么了？”他关切的问道。

紫陌抿唇道：“我怀疑皇上之所以让上官依凝代他出宫慰藉灾民，其目的是一个计谋！”

若是让他知道，这一切都是因为上官依凝的算计，而他却错手将她伤的这么深，他该有多自责？依照他的性子，他一定会手刃上官依凝！那么上官谦的存在就会威胁到他的皇位，就会威胁到整个江山的稳定。她不能这么做，不能用他守护了一生的江山去换他们的幸福。

她不能，那样夜允宸不会再快乐，亦不会再幸福。她已经错过了一次，绝对不能再愚蠢一次，她会用她的方式去守护他，去爱他。

夜允宸走后，没过多久夜允璃便潜入了雍华宫中。

当他靠近床榻时，见紫陌端坐在那，并未睡去。她轻轻开口：“你来了。”语息中带着少许的哭腔，很明显方才是哭过了。

夜允璃未语，安静的上前坐在紫陌身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