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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,宫人便将沏好的茶盏端了上来。
紫陌先动了手,含笑望着上官依凝,“凝贵妃一向见多识广,不妨品品这是什么茶?”
上官依凝故作谦卑着点头,端起茶盏轻轻抿过一小口,继而看向紫陌,道:“此乃云南普洱,正是进贡的稀有品种。从前在府中时,有幸品过一次,便就记下了这个味道。”
紫陌不动声色的将茶盏放下,用帕子沾了沾唇瓣,浅笑点头,“不错,正是普洱。”说话间,她仔细打量着上官依凝的脸色,哪里像是大病初愈之人?只怕是故意涂厚了胭脂水粉,以营造出虚弱的神色罢了。那双看似无神的凤眸,实则却暗藏阴狠之色。上官依凝啊上官依凝,你果真不是省油的灯,眼下既然肯走出锦瑟殿,想必心中已有了对付她的策略了吧。
上官依凝柔和微笑,不急不慢道:“纠缠于病榻间的这段时日,嫔妾想通了许多。生死由命富贵在天,不是你命中注定的,就是勉强也勉强不来。”
翌日早,夜允宸走后没多久,竟听宫人来报,说是上官依凝求见,令紫陌着实一惊。思忖了片刻,紫陌朝宫人道:“让她正殿候着,本宫稍后就来。”
宫人点头应着,遂躬身退了下去。
见宫人走远,如雪轻声道:“黄鼠狼给鸡拜年,定不会存什么好心,娘娘当真要见她?”
紫陌来到梳妆镜前坐下,面无表情的瞅着镜中的自己,道:“该来的总会来,躲得了也初一躲不过十五,本宫倒要看看,她还能出什么幺蛾子。”
如雪眉心虽是皱着的,可见紫陌如此说来,亦不好再说什么,只得帮紫陌梳理发髻。
紫陌微微沉吟,“是啊,鬼门关走了一遭,还有什么可想不开的。”
她侧首微笑,“听闻太医来禀,说是凝贵妃你病的十分严重,本宫心中甚是记挂着。可碍于有孕,皇上不准本宫前去探望,便就此耽搁了下来。眼下见凝贵妃痊愈,本宫心中系着的石头也算是着了地,如此甚好。”既然她有心要演,她岂有不奉陪的道理呢?
上官依凝起身,略略失礼,“劳娘娘记挂着了。”
再落座时,她笑容依旧,丝毫瞧不出半分虚伪,“大病初愈,嫔妾一心惦记着要向娘娘谢罪,这便来了。从前种种当真是嫔妾的年少轻狂,还望娘娘大人大量,莫要与嫔妾计较。”
闻言,紫陌略略失神,今日的上官依凝温顺的可怕。她性子虽沉稳冷静,却也不至于如此的卑微。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,竟叫她如此卖力的铺垫了这般长的前戏?心中虽泛着忌讳,可脸上却未曾露出半分,只见紫陌从容的微笑道:“你我本就是自家姐妹,何必说的如此严重?既然该受到惩罚的人都已受到了惩罚,本宫亦不愿执着于仇恨之上。”
半响,紫陌在如雪的搀扶下来了正殿,上官依凝见了紫陌便连忙起身,“娘娘金安。”模样倒是十分恭顺。可在紫陌看来,只怕越是温顺的嘴脸,背后才越是暗藏着波涛汹涌。她悄无声息的笑了笑,“起来说话。”将那一纵即逝的疑虑收进心底,“来人,赐座。”
紫陌落座于主位后,便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上官依凝,脸上始终挂着端庄的微笑。待宫人将椅子搬到上官依凝身侧,她瞅向紫陌,欠身道:“嫔妾谢过娘娘恩典。”
紫陌微笑,“妹妹大病一场后,眼下瞧着倒是越发规矩了。”她看向如雪,“斟茶。”
如雪福身应着,转眸便朝宫人递去一个眼神。若身前坐着的不是上官依凝,她早就放心的退下去了,可偏偏就是上官依凝,她怎可能放下心!
上官依凝执起帕子掩着口,目光却若有似无的瞥向如雪,真是难为她的一片谨慎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