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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他赏了她一巴掌，是因他不愿当众叫紫陌难堪。

眼下，她如此卑微顺从，却是叫他心中一动。这般拘谨的言语，谨慎的动作有形无形间同他脑中那抹倩影重合在一起。心头泛起一抹凄然，若那人有文絮儿待他一半的上心，或许今夜在这的人，就不会是文絮儿，他的心亦不会如此难受。

不过片刻，夜允宸那双冰冷的眸底，只倒映着文絮儿的身影，没了一丝忧愁。

他唇角扬起他惯有的邪笑，魅惑的薄唇慢慢弯起，溢着暧昧的气息。他一把拉过文絮儿的手臂，用力一扯，瞬间将文絮儿拥入怀中，“今夜…你…很美。”

闻言，文絮儿微微屏息，他态度的转变叫她受宠若惊。

这次，文絮儿没有同过去一样扑上前去，而是强忍着膝盖疼痛跪道：“皇上，从前都是臣妾的错，即刻起，臣妾定会收敛性子，不再叫皇上忧心。”

如此低声下气的文絮儿，倒叫夜允宸心中一惊。

她向来蛮横跋扈，从来都是眼高手低之人，怎么今夜竟像转了性子一般？可是因为今日在雍华宫一事？

夜允宸缓缓回身，居高临下睇她一眼，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。

她果真是做了十足的准备，一身轻薄而飘逸的青色缎裙，脸上亦没了昔日妖艳浓抹的妆容，青丝飘散在脊背上多了几分柔美，完全不是昔日里她的模样。

她脸上立刻浮出几缕妩媚的微笑，故作娇羞的低着头，浅浅道：“若是皇上喜欢，臣妾日后就天天这样打扮。”

夜允宸手指勾住她的下颚，迫使她仰起头与他对视。他语气散淡，道：“不需要，日后还按照你之前那样打扮就好。”如此清丽的打扮，在他心中只配得上那人，他不容其他人玷污。

“是。”文絮儿双颊淡淡的染上一层绯红。

许久未与他这般近距离的接触，当真叫她心痒难耐。她甚至开始期待，接下来他会不会……未容她细想，身子已被腾空抱起，她下意识圈住他的脖颈，目光惊诧的盯住他俊逸的侧脸。她只觉得体内骤然串起某种燥热，正慢慢吞噬她的心。

似感觉头顶传来的端视目光，文絮儿将头埋的更低，浅浅唤道：“皇上……”

她咬了咬唇，故意哽咽了几声，“难道皇上还是不打算原谅臣妾么？就连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肯给臣妾么？臣妾伺候皇上已经足足四个年头了，难道皇上就真的不念及，昔日里的那些情分了么？”声音凄楚，叫人心中泛酸。

夜允宸唇角斜勾，沉了声，徐缓道：“朕并非无情之人。”

他走在她身前，朝她伸出手。文絮儿顺着夜允宸的足尖缓缓向上看去，直到看见那纤长的手指时，她目光一亮，随即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，楚楚动人。

她将手搭在他的手上，慢慢起了身，口齿间溢出一声娇嗔，紧接着酿跄跌进夜允宸的怀中。唇角笑意，稍纵即逝，她立刻退了一步，低低道：“是臣妾跪了许久，膝盖实在酸麻，还望皇上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