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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毕，身侧只剩下那淡淡的龙涎香气，他的身影已渐渐远去。紫陌无力跌坐在软榻上，想起方才他的目光……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蹂躏一般，痛意之浓，叫她无从忽略。他已经怀疑她了么？究竟她还能再撑多久，连她自己都没了底气？

“娘娘。”身畔响起如雪的轻唤声，夹杂着些许担忧。

紫陌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，她看着如雪慢慢道：“他已经开始怀疑本宫了……”低了低头，她漠然一叹，“罢了，走一步算一步吧。”

夜凄然而苍凉，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，有人欢喜有人忧。

锦瑟殿内，上官依凝精神已然好了许多，尤其是在她听说文絮儿被辱一事后，此时她正伏在案上执笔勾画着什么。

被夜允宸这样一问，紫陌心口蓦然一怔，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。

他的语气如此之坚定，字眼如此之锐利，甚至一针见血，她该怎么回答才能消去他心中的置疑？

夜允宸唇角一勾，笑得魅惑，指尖缓缓下移，骤然勾住紫陌尖细的下颚。那双幽深的黑眸，仿佛在不经意间就能洞悉一切。他缓缓扯动唇角，低沉道：“朕只是想知道，为何陌儿如此容不下……文贵妃？！”

紫陌定了定神，微垂下眼帘，藏在袖中的手早已暗暗用劲握拳，仿佛只有这样，她才有力气抵住他如此犀利的目光。

沉默半响，她已然平复心绪。慢慢扬眸，朝夜允宸淡淡一笑，妩媚又不失高贵，反问一句：“那皇上想听臣妾如何回答么？”夜允宸剑眉微皱，定定端视她良久，眸光才稍稍有所柔缓，浅叹一声，道：“罢了。”目光中透出几分失望。

采蓝端着燕窝粥进殿，朝上官依凝提醒道：“娘娘，您身子刚刚好些，切勿太过劳累了。”上官依凝淡然微笑，俯视着桌案上她精心勾画出的俊俏女子，就连双眉都是弯弯的，满满含着笑意。

采蓝走近，不由目光一亮，赞道：“娘娘的画工真是越发精湛了，只是……这画中标志的人儿是谁？好像从未见过。”

上官依凝径自放下毛笔，用砚台仔细的将画稿压住，免得被风吹了去。待将画稿安顿好，她才转眸盯向采蓝，接过燕窝羹，仰头一口喝下，笑道：“这画中女子本是本宫想象之中的女儿，本宫幻想着，待她日后长大成人就是这样倾城的脸孔，不比本宫的容貌，如此平庸，毫无姿色。”

他骤然收了手，撇开眼，不再看紫陌。他知道，即便他再追问下去，亦不会得出什么结果，索性不问。

紫陌暗暗舒了一口气，目光渐渐暗淡下来，还好她没有乱了阵脚，还好。

顿时，殿内被沉沉的压抑所笼罩住，有形无形间透着几分森冷。

许久，紫陌先开了口，“时辰不早了，皇上是留在臣妾宫中用膳还是……”她语气虽温婉柔和，却没有一丝留住他的意思。

夜允宸淡淡道：“回合欢宫。”